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他黑著臉搖了搖頭。
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
……
“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秦非:“……”
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
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你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是個24k純變態呢!!
“不過。”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孫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
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奇怪的是,秦非這次的吹捧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導游看起來一點也不受用。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秦非眉心緊蹙。
在他花費15個積分在系統商城中購買它時,他的確并沒有想到,它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發揮如此巨大的作用。
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
“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
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他快頂不住了。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秦非:“……”
徐陽舒:“?”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
“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
他已然從剛才一眾玩家的反應中,大致推斷出了白方的陣營任務是怎樣的類型,并得到結論:崔冉的所作所為并不會影響到紅方太多。
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作者感言
林業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心跳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