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嘖。
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
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
“噠、噠。”自己明明已經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
系統:“……”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可是,刀疤。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大多數的鳥嘴面具為銀制品,但眼前這幅面具似乎是銅或鐵做的,這讓這位醫生看起來十分的鐵血。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
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規則一說了,迷宮中所有建材均為普通磚石,所以那異變的墻面顯然是危險的。
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假如一直無人犯規,那還有什么意思?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
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這老色鬼。
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蕭霄:“???”
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
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規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噠、噠。”你厲害!行了吧!
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不要擔心。”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作者感言
事到如今,反而再沒有人因為秦非的遲疑而表現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