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
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鬼女的手:好感度46%(鬼手覺得你長得又好看,說話又好聽,非常喜歡你。所以,你愿意和它做朋友嗎?)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
玩家們大駭!“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
“咚——”一瞬間,尖叫聲四起。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
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蕭霄實在有些懷疑。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
該說不說。
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剩下的內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
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
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
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
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
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
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
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
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
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
房間里有人!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坐。”
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
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san值:100
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
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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