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
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
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
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
“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
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都一樣,都一樣。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快去找柳樹。”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就是礙于規則所困。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
“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沒有順利完成工作的導游,會得到怎樣的懲罰?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
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
近在咫尺!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醫生點了點頭。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
秦非:!他在車里時沒能領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
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
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
秦非笑了笑。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
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
“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
作者感言
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