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
又是一個老熟人。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
一步,又一步。“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
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林業一怔。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眾人:“……”
“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
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要想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有圣嬰犧牲
……
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畢竟,新鮮血液對于任何一個團體來說,都是格外重要的。少年吞了口唾沫。
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就快了!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他忽然覺得。
做到了!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
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作者感言
目前已知拿到人頭分最多的是6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