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
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沒有辦法,技不如人。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亮的盯著光幕。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你!”
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秦非看見了他頭頂的npc信息條。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
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明明就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人了!!
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啊???安安老師不想回答。
但,一旦被其他玩家記住了臉,便極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遭受各種黑手。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對于當前這個副本來說,前期收集到的信息,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最終決勝的關鍵。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假如一直無人犯規,那還有什么意思?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
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
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
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
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
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作者感言
復眼翅蛾和食人魚,雖然品種不同,但殺傷力也沒什么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