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shù)暮酶卸纫搽S即上升到了12。誤打誤撞中,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直播大廳的話題中心人物。
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
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tǒng)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里面有聲音。”
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zhèn)定瞬間炸開。這顆皮球不是屬于小桑個人的,而是屬于幼兒園的。
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
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fā)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秦非攤了攤手。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
“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那個在物業(yè)中心前發(fā)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緊急通知——”
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jù)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
果然不出秦非所料。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jīng)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zhàn)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
“哈哈哈哈,他是喜劇人來的吧!”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
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社區(qū)居民輪流清理。”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
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玩家秦非沒有疑議,本次核算順利完成,期待下次與您的見面!”
不僅如此,他頭頂?shù)暮酶卸葪l也消失不見了。
秦非并不想走。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個魔鬼來著……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我已經(jīng)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fā)毛。”
……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秦非獨自坐在床上。
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12號,別發(fā)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shù)。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十死無生。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xiàn)的。撒旦咬牙切齒。
作者感言
副本會這么缺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