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這顆皮球不是屬于小桑個人的,而是屬于幼兒園的。所以,按照這種邏輯……“對!我們都是鬼!!”
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逃不掉了吧……
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
孫守義:“……”
因此,那份墻面上的規則也就自動焚毀了。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大家還有問題嗎?”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
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
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
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
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這手……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
“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
十死無生。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
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怎么積分結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
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
作者感言
副本會這么缺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