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青年驀地瞇起眼睛。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

蕭霄聞言，對此表示贊許：“黑羽工會前段時間公布了一份內部玩家經驗總結，里面將規則世界副本內的空間劃分為了三大類：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老板娘：“好吃嗎？”

果然在副本里實力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

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

然而，雖然0039號的通關率低，可地圖探索度卻一直維持在偏高的76.3%這個數字上。

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

假如沒有導游提供食物，這個副本剩下的幾天該怎么過才好？“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心之迷宮的規則不算太復雜，條例與條例之間呈明顯的關聯狀態，觀眾們很容易便能看出，第6條規則，對應的大概率是第2條。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快跑啊！2號玩家異化了！！”緊接著，數不清的npc從后面的某個門中沖了出來。

根據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該不會是秒死。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

秦非沒有回答。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

秦非攤了攤手。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

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頃刻間，地動山搖。19號當時已經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緊急通知——”

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徐陽舒肯定不對勁。

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