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
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
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迷宮般的布局并非全無章法,而是存在著某種規律。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
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他還以為按這孩子膽怯的性格,肯定會躲得離神父越遠越好。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無人應答。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
因為看不懂,所以才會想要喊來其他玩家,讓他人幫助解惑。
林業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
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
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你!”刀疤一凜。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果然!
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
無論在單體戰斗能力還是綜合實力方面,幾乎都可以碾壓他們。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
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啊——!!”
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
而是純純為了主播的美色。
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神父并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肉,他就像是一頭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驚擾得蘭姆日夜不得安寧。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作者感言
說誰是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