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電梯，穿過12號樓的門洞，外面分明是夏日盛夏，彌羊卻覺得好像身處冰天雪地一樣。污染源道。

……

幾秒過后，秦非認命般嘆了口氣。雪山不可能找一個敵軍替自己馴化使徒，所以，作為被雪山選定的“教官”，秦非本人毫無疑問已然是一個合格的使徒了。

聞人黎明想起小秦今天早上對他說的那句話，還有那個志得意滿的笑容：蝴蝶提前喊人，總覺得有點不安好心。

貓咪的喉管內傳出沙啞古怪，宛如膠皮管道摩擦般的嗓音。在危機四伏的夜晚，玩家們對密林避之唯恐不及。

刁明：“……”彌羊如果知道秦非在想什么，可能會氣死，他哪有那么暴力？

秦非購買外觀只是為了遮臉，自然能省就省。他不用出手打怪，又被泡泡罩著，看起來干凈清爽，甚至走出了一種在怪物堆中散步的意味來，整個人閑庭信步，輕松到不行。不進去，卻也不走。

他繼續向前方走去。

活動中心里，有玩家驚聲道。

但秦非能聞出來。

“烏蒙。”唔？這一臺監控所監控的對象，顯然正是房間里的這些動物們。

觀眾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仿佛已經將這支小隊的死亡看作定局。

虛空中的倒計時化作顆粒消散，身后的鬼怪們忽然仿佛失去了目標。

除了對于未知未來的淡淡恐慌以外，谷梁的頭腦竟一片空白。

他的精神免疫高到系統都測不出來，就算和污染源面對面san值也一點點都不會往下掉。反倒像是施舍。

身份？“你剛才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其中一塊靈魂碎片。”

彌羊不著痕跡地向前半步，擋住了王明明媽媽的視線。

在副本中，要想補充失去的san值，比補充失去的生命值要難上豈止數倍。“你們沒出來之前，我在這個幼兒園里轉了轉。”他語氣輕松地道。好沒出息一個污染源。

有時，故弄玄虛，才是最能嚇人的方法。

剛酸了一秒，彌羊又趕忙將頭轉了回來。

祂想說什么？“營業時間都結束了你還來干什么。”老板娘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將四個人往外面趕。“快走！”秦非轉身對彌羊說道，率先一步推門沖了進去。

“遭了！”雪怪皮肉堅硬干癟，即使被利刃切割，流出的也并非血液，而是一種黑紅色腥臭無比的粘稠物。

瓦倫老頭怒發沖冠：“你們作弊！！”聽見彌羊的話，他突然低聲弱氣地回答：“不會。”遠處的光線將他們的背影投放得無比巨大，張牙舞爪地落在背后的墻上。

林業：“……？”地上，赫然有著一個洞。

這兩天在副本里，他除了圣母心泛濫和愛指揮以外，似乎也并沒做什么別的出格的事。這血腥味不是新鮮的，像是不知多少年間層層的疊加，其間夾雜著一股怪異的腐臭氣息，若是不懂行的人來了，或許會以為是有什么肉爛在里面了。他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身旁的人算計了，還以為一切都是他的錯，在崩潰和害怕交織的同時愧疚得不行。

假如玩家們之前因他受傷便對他置之不理，動輒打罵，那或許還會激起他的反抗心理。

左側岔路口被一扇木門封鎖著，木門上掛著一塊白底紅字的警告牌。王明明家居住的12號樓距離14號鬼樓不遠，秦非繞過半圈廣場，很快來到自家門前。靈體們呼朋引伴, 急不可耐地在人堆中擠來擠去。

指引之地會是其中之一嗎？“就在這里扎營吧。”“那個玩家進房間以后，NPC才告訴他，接下來要玩的游戲是剪刀石頭布。”

撥完后他隨手開了功放，嘟嘟的忙音在空氣中回響。最終，他停在了某個洞穴邊緣。其他幾個祭壇也都一樣。

秦非都不知道他該可憐王明明還是該可憐他的爸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