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
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這條回廊在表世界是一條筆直而清晰的走廊,到了里世界卻像是迷宮一樣。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
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
“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
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秦非欣然應允:“沒問題。”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鏡子碎了。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
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
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撒旦:……
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下一秒。“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
三分鐘。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其余幾人見狀一愣。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作者感言
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