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秦非并不堅持:“隨你。”“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真是有夠討厭!!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采用敲門的方式吸引?】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
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如果休息區電燈閃爍,請及時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否則后果自負。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斷肢,內臟,頭發。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
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鬼……嗎?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他們能沉得住氣。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
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鬼火&三途:“……”“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
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死門。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五分鐘。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
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
“這就能夠說明一點,如果存活玩家少于六人,直播沒有辦法正常進行下去。”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
“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作者感言
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