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小聲喘著氣,穩(wěn)住心神,勉強(qiáng)抬起頭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fā)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然后呢?”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wěn)穩(wěn)坐在位置上閉目養(yǎng)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會不會是就是它?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jī)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其他人點點頭。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秦非沒有著急進(jìn)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nèi)墻轉(zhuǎn)了一圈。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
但她卻放棄了。“現(xiàn)在,想?yún)⒓拥娜藖砦疫@里報名。”
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石像,活過來了。
……“臥槽,牛逼呀。”
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fā)現(xiàn)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tǒng)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
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jīng)歷過結(jié)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目的地已到達(dá),請大家有序下車——”
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屋內(nèi)一片死寂。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lián)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
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dǎo)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
蕭霄應(yīng)了聲是:“哦哦,好。”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shù)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yīng)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秦非挑眉。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這破副本,是有毒吧!
0號囚徒這樣說道。
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guān),不敢發(fā)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
“當(dāng)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fēng)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秦非忽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自己這個天賦技能,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dāng)一本怪物書用。雖然系統(tǒng)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jié)算空間內(nèi)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guān)竅。
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shù)》,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可惜他失敗了。
好在他們的反應(yīng)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fā)現(xiàn)異狀。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fā)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這僵尸還真是有好幾副面孔啊。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shù)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
“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jī)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
作者感言
老保安看著秦非的臉,試圖從上面找到一絲說大話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