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的眼睛卻都隨著這聲呼喊亮了起來。
漆黑一片的樓道里,兩道腳步聲交錯響起。“為奧斯塔迪亞山脈馴服新的使徒”一欄后面的數字已經變成了“1/10”,應或頭頂的進度條也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骷髏圖標。
“你發(fā)什么瘋!”
雖然這么多道具中,沒有一樣是秦非正經拿到的副本獎勵。“找來了,找來了。”老虎在那些人身后高聲道。
“給我?”他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秦非看著他, 覺得他那努力掙扎著、不斷發(fā)出咕嚕咕嚕聲響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快斷氣了。水下的蛾群短暫地避讓開,僅僅一秒以后,它們便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狼群,翻涌著直撲而來!
沒有。
眾人的心情依舊緊張,前進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懸崖邊走鋼索。
巨大的光幕懸浮在虛空, 直播畫面中,暮色深沉。
假如他剛剛掉下來時,剛好被監(jiān)控拍到,現在那一圈尖刀可能已經插在他的脖子上了。
——沒用。他微蹙著眉頭,憂思滿面:“我當然知道這是杞人憂天,可是一想到那個故事,我總覺得心里毛毛的。”“嗯。”秦非頷首,“我的確有事想來找你幫忙。”
他將屋內的椅子踢翻,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面上。
聲音是悶的。原本困著。他一方面被身旁小女孩的說話聲萌得心都在發(fā)顫,可與此同時,一想到這小姑娘是秦非扮的,就覺得渾身的毛孔都在散發(fā)著尷尬氣息。
這樣會擾亂秦非的視聽, 這倒不算什么,反正秦非一眼就能記住自己看到過的臉。
片刻過后,洞里傳出幾聲悶響,像是鬼嬰在里頭撞到了什么東西。蝴蝶和薛驚奇都出手了,彌羊和三途也各自拿出了武器,但鬼怪對玩家們的壓制實在太強。
(ps.不要回頭!不要回頭!要回頭!!!)和他剛才掉下來時一樣,此時他出聲說話了,可周圍所有的動物全都像聾了似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再說如果他們真的去了,萬一死在了林子里,那他的保護費豈不是白交了?秦非咬著牙:“……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從蕭霄開始爬管道到他轉身,整個過程最多只消耗了30秒,而秦非就是在這短短的30秒內消失不見的。可豬人NPC靠近時,目光卻如雷達掃描般,精準鎖定了秦非的臉。嗐,那都是放屁,秦非一個字也不相信。
“怪不得這次發(fā)的邀請函多,創(chuàng)世之船一共開了C1、C2兩個本,一下就去掉400人。”在暗沉的天光下,不遠處樹林的輪廓反而更加清晰。這塊碎石片上沒有任何污染的氣息,污染源碎片肯定不會藏在這里面。
彌羊倒抽一口涼氣。可秦非走到樓下時,卻只看見黑袍男人速度極快地跑向遠方的背影。秦非的手掌在摸索的過程中不小心蹭到一塊突突的尖銳石塊,忍不住發(fā)出了嘶的一聲輕呼。
無數灰蛾密密麻麻鋪滿整個深坑,安靜地一動不動,像是死去了。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山路崎嶇,他們在某些崖壁或山坡前,甚至能遠遠瞭望到他們想要抵達的目標節(jié)點。這任務。
“是保安他們嗎……”“當地傳說中那些夏季消失在雪山上的人,便是走入了另一座山。”他有點不高興,沉聲發(fā)問:
秦非點點頭,走出幾步伸手去推門。“那你說他是想干嘛?”
直到背后的鬼怪們徹底消散在夜色當中,再不見分毫動靜,已經奔跑得胸腔發(fā)疼的玩家們這才稍微停下來喘口氣。“探索度改變了。”秦非靠坐在沙發(fā)上, 微垂著眸,看似自言自語,實則卻是在與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進行著對話。它的頭頂長著稀疏的毛發(fā),眼部突出,原本應該生長著嘴巴的地方卻被一個分作四瓣的口器所替代,開合間不斷有液體順著身體流下。
畢竟, 能夠隱蔽污染源的氣息不被系統發(fā)現, 那必然是很特殊的物品。紅白相間的粘稠物迸濺的一地,大象龐然如山的身軀緩緩倒下,將地板都震動了。那三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玩家已經腿抖如篩糠了,其他玩家向他們投來懷疑的視線。
丁立眸色微沉。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同樣也在討論著。
“……怎么回事?”陶征目露驚愕。以及更多被衣物遮蓋的,秦非沒有發(fā)現的地方,都正在慢慢顯出痕跡。在沒有雪杖協助的情況下,光是每一步都踩實不摔倒就已經很難。
直播間界面里正在刷過如潮水一般的彈幕。但沒人進去,因為休閑區(qū)門口豎了塊告示牌:
“什么意思?”木屋另一邊,彌羊拿著孔思明的手機拍攝下新的雪山地圖,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地圖從墻壁上揭下。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時候,他動作極其迅速地俯身,拾起一塊殘碎的石片。
直播大廳中迸發(fā)出一陣劇烈的笑聲。系統規(guī)則,在規(guī)則世界中,這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作者感言
秦非的掌心隱隱發(fā)燙,心跳速度忽然急劇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