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
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卡特。
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
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秦、秦……”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
“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
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燙。
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
“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秦非微笑:“不怕。”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
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
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一共要殺6個人只要這個家伙得償所愿以后,能夠理她的手遠一點!!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
“醫生出現了!”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
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
作者感言
彌羊忍不住伸手扯了他一把,很擔心他下一秒就會像真正斷了線的氣球一樣,飛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