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迷宮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guī)則,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并讓玩家只能在自己的屬性面板里查看,為陣營任務(wù)賦予了和陣營顏色一樣的私密感。
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dǎo)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fā)問: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
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
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tǒng)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jīng)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guān)重要、甚至關(guān)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nèi)部的機(jī)密。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guī)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dāng)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
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他們的肉身被煉化為了僵尸,魂魄卻因為守陰村獨特的環(huán)境而化作了鬼魂。“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秦非強(qiáng)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yuǎn),毫不遲疑地轉(zhuǎn)身便跑!
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qū)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
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jiān)視。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yīng)中找出答案。
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xiàn)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
出現(xiàn)在眼前的已經(jīng)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guī)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shù)的祠堂應(yīng)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
“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
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
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jīng)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dāng)場患上重感冒。
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wù),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guān)流程。”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
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zhuǎn)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fā)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
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jié)束前找到了任務(wù)物品。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
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jīng)將宋天團(tuán)團(tuán)圍住。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yè)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yè)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作者感言
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