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非也終于能夠舒舒服服地窩進別墅柔軟寬大的沙發(fā)里,和那位渾身寫滿“我是個麻煩”的家伙好好聊一聊。
彌羊暈乎乎地被秦非拉著上了一輛擺渡車,擺渡車一路向前,將一眾司機NPC怨念的眼神甩在身后。“這應(yīng)該可以登上副本的新奇死亡方法記錄了吧!”他想錯了。
從蕭霄開始爬管道到他轉(zhuǎn)身,整個過程最多只消耗了30秒,而秦非就是在這短短的30秒內(nèi)消失不見的。光幕那頭的小粉絲們從來沒見過秦非這副模樣,看得津津有味。
可問題是秦非不知道,彌羊的雕像是不是也像其他這些一樣, 會變位置。
這名字奇奇怪怪的,的確怎么想都內(nèi)含深意。應(yīng)或手上的骨頭都快被秦非捏碎了, 這人看起來細胳膊細腿,沒想到力氣還挺大。
實不相瞞,秦非覺得有點晦氣。包括王明明爸爸媽媽告訴他的那些,彌羊聽完后只需要甩出一句,“你怎么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就足夠全盤推翻。
熒光棒順著水流緩緩下落,光團在黑色中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秦非對于副本中還藏有其他非旅行社成員的玩家這一點,并不覺得意外。
反正只要一直躲在床底,數(shù)著數(shù)等天亮就行了。“要我說她本來就不該來上廁所?!鼻胤琴亢鲩g抬起頭來,一雙銳利如鷹的眸子死死注視著孔思明的眼睛:“阿明,如果是你,會選擇相信誰呢?”
上一次來密林里時,秦非在密林中還看到過一些奇怪的紅光,剛才他一直在試圖尋找,卻什么也沒有找到。能否完成副本任務(wù),只會影響到獎勵分配的多寡,而不會使玩家喪命。
一寸一寸,磨蹭過他的身體。王明明的媽媽雙手合十在胸前:“看吧,多么有趣,我的寶貝兒子?!?/p>
秦非的臉色已經(jīng)沉得能滴水了。反而是彌羊脾氣暴一點就炸:“你他媽腦子是不是有毛?。磕氵@不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嗎,這條路還不夠安全??”
奇怪的是,和秦非以往曾見過的每一次都不相同,眼前的污染源似乎并不完全是秦非記憶中的模樣。門上沒有貼東西,宋天壯著膽子輕輕壓了壓門把手,門也沒開。彌羊壓低聲音,用孔思明聽不見的音量對秦非道。
是迎面而來的狀態(tài)。
秦非十分好心地提示:“看看我這邊就行了,你最好別回頭。”那張中年男性人類的皮囊包裹在他原本的頭顱上,口鼻前方的皮膚被撐出奇怪的弧度,頭發(fā)下方也鼓鼓囊囊,似乎藏了什么人類頭骨結(jié)構(gòu)上沒有的東西。污染源聞言怔了怔,表情神色分毫未變,在無人留意的角落,耳尖卻不受控制地爬上一片緋紅。
……
開膛手杰克就像剛才的彌羊一樣,瘋狂往嘴里倒著藥劑。男人手腕一轉(zhuǎn),從隨身空間中摸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玻璃球,然后啪嘰往地上一砸。只是,秦非想了這么多,卻依舊沒有料到,污染源竟然可以從戒指里跑出來,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
聞人呼吸微窒。
草叢里伸出一只手,不知是林業(yè)還是鬼火,十分迅速地將碎片撿了回去。
因為抓得太厲害,已經(jīng)滲出了血,看上去有幾分嚇人。
漫天飄落的雪中, 刁明獨自一人癱坐在寒風(fēng)里??墒聦嵣希麄兙瓦B此刻通風(fēng)管外究竟是何種環(huán)境都完全一無所知。身后的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輸?shù)魧官愐膊粫G命,好不容易茍到副本結(jié)束,如果被他氣死,那可不太劃算。他的手指張開又握緊,輕輕向上抬起。
系統(tǒng):氣死?。?!能夠讓玩家直接感受到的污染物,污染程度通常已經(jīng)極深。
“東西都帶來了嗎?”就是眼前這個懸崖。一個D級玩家憑什么大言不慚地說一個A級玩家是傻白甜??!
丁立似乎又開始使用天賦技能了,他半蹲在冰面上,用手指抵著鼻梁上的眼鏡,一張臉快要和冰層貼在一起。該說什么呢,好講究一個人。“豬人說是為了保留生命的火種,可要是船上帶不了那么多動物,直接不帶不就好了?!笔捪?道,“先帶上一堆,最后再弄死得只剩四分之一,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砰!”他沒有想到的是,如此堅硬的石塊,竟會在他手中碎成幾段。三途皺眉道:“狼人社區(qū)會不會真的僅僅只是一個名字?”
殷紅溫?zé)岬难温淙氡铩?/p>
他摸不清眼前的人想要做什么。
修長蒼白的手指抓住西裝一角, 指尖將布料揉出褶皺,一雙湛藍的眼定定地望著眼前的青年。在林業(yè)的手馬上就要搭上門把手的時候,秦非忽然開口提醒道。在雪怪還在向一旁躲閃時,另一柄飛刀已然悄無聲息地揮砍向雪怪的脖子。
秦非轉(zhuǎn)身,靜靜凝視著身后的樹影。扉頁背面印著長長一段引言。但火苗就像是長在了燭芯上,以一種近乎荒謬的方式持續(xù)燃燒著。
作者感言
不知為何,每當(dāng)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