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噠、噠、噠。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青年猛然深吸一口氣。被耍了。
秦非:“嗯。”“你有什么能夠證明?”
“怎么樣了?”他問刀疤。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
四人踏上臺階。秦非嘴角一抽。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
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叮鈴鈴——
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怎么回事!?
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
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不規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
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
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
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蕭霄:“噗。”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
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
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但秦非沒有理會他。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他可是偉大的撒旦!是偉大的魔鬼!
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
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
秦非猛然瞇起眼。
作者感言
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