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動作十分迅速地閃了進來:“有事找你。”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6號收回了匕首。
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
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還是不對。“跑啊臥槽槽槽,主播怎么不動啊???”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出現在岔道的盡頭。
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
“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3號的里人格不會具有太強大的攻擊性, 一旦出現以后, 十有八九會像4號和14號一樣,躲在里世界的某個角落, 讓玩家們連找都找不到。
她是不能隨便殺人沒錯。
……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傀儡頓時閉上了嘴。“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
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徐陽舒哂笑了一下:“其實……也還有點別的。”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
徐陽舒:“……”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凌娜覺得,他肯定不是在后悔對自己動手。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
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怎么回事啊??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他也沒有過分緊張。
作者感言
誰是鬼已經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