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guī)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半透明,紅色的。
有觀眾偷偷說。幾人直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分尸。他沒有貿(mào)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
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而且, 和14號一樣, 他們也都沒有出什么問題。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鬼嬰能夠控制自己的外形。
但……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
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qū)。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zhí)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薛驚奇抬高音量問道。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qū)?的,不信的話。”
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主播為了養(yǎng)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
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fā)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加上第一次直播結(jié)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xiàn)在一共有了14613分。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zhì)學了個十成十。
“我以我的信仰、尊嚴與人格擔保,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jīng)走到了駕駛位旁。
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教堂內(nèi)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jié)奏規(guī)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nèi)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
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guī)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
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抱歉啦。”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tài)似的。
他在車里時沒能領(lǐng)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
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fā)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秦非眼睛驀地一亮。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jù)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nèi),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fā)生!“靠,他知不知道他的這種想法,一般的主播起碼要到c級甚至d級世界才會有!”林業(yè)閉上眼睛。
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砰!”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作者感言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