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
但也不一定。
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們連窗都沒有翻,直接揮舞著電鋸,將可憐的告解廳破開一個大洞。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寂靜在黑暗中流淌。“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
青年抬手, 神色平靜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它就坐在這里。”玩家們迅速聚攏。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
彈幕:
艾拉一愣。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
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21分,只要再加三分就是24分。
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
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
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唔……有點不爽。……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
“我也是。”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
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秦非搖了搖頭。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第一種,雖然他指認對了,但其實這是個意外。”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
“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秦大佬在寫什么呢?
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
“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