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
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雖然規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
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嗷!!”
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雖然E級主播隨身可攜帶的物品格子變成了6個,其中三個還擁有了*5的疊加功能,可蕭霄在支付完并不算貴的生活區房租后,身上里外里加起來也就只剩下了三百個積分。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那靈體總結道。
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
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秦非對醫生笑了一下。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12374分。
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雖然和華奇偉曾經形容過的并不完全一樣,但,秦非很快反應過來。
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你又來了,我的朋友。”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規則都是非必死的。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
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我也是。”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林業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但是死里逃生!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
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鬼火:“?”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
作者感言
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