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
“是要出發去參加村祭活動了嗎?”
“我想和你們一起去”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
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
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既然這樣的話。”“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
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彈幕:
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
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小蕭:“……”……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
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
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照這種趨勢提升下去,百分之一百的npc好感度能夠給玩家帶來什么?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哦,他懂了。
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玩家們只需要看一看那些視頻,在里面挑一款自己喜歡、積分又能負擔得起的就行了。
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
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
作者感言
見林業似乎還在猶豫,老保安隱隱透出些要發怒的趨勢來:“你在磨蹭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