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dǎo)游。可是這個辦法已經(jīng)被秦非否認了。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可仔細看來,這肉球卻是有著類似于人類的結(jié)構(gòu)的。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
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xiàn)。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jīng)需要上呼吸機了。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
地面又震動了一下。……
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
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zhì),秦非十分熟悉。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
任務(wù)也很難完成。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柵欄將進幼兒園的路擋得死死的。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jīng)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nèi)冷靜規(guī)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雖然導(dǎo)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
“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
是硬的,很正常。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
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cè)連接著耳房的右側(cè),一條走廊甚至會在半途被一道墻面給截斷。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fā)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jié)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
漫長的征途已經(jīng)只差最后幾步。“繼續(xù)。”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他們壓根就沒發(fā)現(xiàn)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秦非點頭:“當然。”“今天早上發(fā)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
“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
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shù)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
【天賦技能:一張破嘴(可升級)】
作者感言
16顆彩球的吸引力無疑十分巨大,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了旁人打擾,幾人說干就干,一溜煙躥回泳池對面,拿了網(wǎng)就開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