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
“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但是死里逃生!這顆皮球不是屬于小桑個人的,而是屬于幼兒園的。
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秦、秦……”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
“你大可以試試看。”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啪嗒!”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說話的是5號。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他大晚上過來干嘛?“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那個方向的人比這邊要少上許多,但也不算冷清,兩人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現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蕩!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缺德就缺德。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
“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陣營是可以更替的。
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這樣當然是不行的。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作者感言
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