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
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可怪就怪在這里。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
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
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
秦非就站在距離談永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又是美好的一天呢!”“……唔,或許有人成功過。”“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
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去找12號!!”
“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
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成功。”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
可是地板上的血痕就像連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
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突然異化的14號雖然看上去十分危險,但比起外面的1號來還是要溫和得多。“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
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砰!”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怎么會不見了?”
作者感言
“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