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豬人對圈欄區內低迷的士氣感到十分不滿意,他清了清嗓子,抬高音量。“扶我……一下……”
老保安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伸手指了個方向。難道因為亞莉安是NPC,所以這條規則在她身上不成立?
秦非將面具戴上,細細調整了一番,隨后將襯衫的衣領重新整理,把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
遠在中心城另一角的黑羽公會中,高層休息室里,玩家們同樣三三兩兩聚集著,話題無一不是圍繞著展示賽?!斑€挺悲壯……有沒有大佬來說一說,這一關以前別的玩家是怎么過的?”不過雙方之間看起來并沒有出現什么矛盾,在路上碰到時,還會很客氣地互相攀談。
他的雙手淺插在西褲口袋里,雖然看不清表情,渾身上下卻都散發著一股松弛的姿態。
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秦非詫異地看著彌羊。
“嗡——”有個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漆黑的樓道內,秦非正不要命似的向前橫沖直撞。
看來一個玩家在幼兒園里只能做一次任務。其實林業從任務開始不久后就隱隱有了一種感覺。
他盯著冰面看了半天:“如果提前做好一切準備, 要讓一個人安全地潛入湖下兩米察看再安全返回,起碼需要……”蝴蝶瞇起眼睛。
他們在找到孔思明后,針對性地問過他一些問題,也問過他是否知道一些值得鉆研的線索。
NPC將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一會兒你準備進高級游戲區嗎?”雖然夜間對抗賽暫停了,但所謂的附加游戲,本質上依舊只是推進對抗賽進行的一個環節而已。
幾名玩家的直播間彈幕中刷過一排“……”他的表現看起來的確十分青澀,不像是副本經驗豐富的玩家,被其他玩家打了,也不敢表現出不滿,囁嚅著縮到一旁。
柔軟咸濕的海風拂過動物頭套,也擦過秦非裸露在外的皮膚。
烏蒙看著自己的長刀,眼珠都要瞪掉了。
“怎么了寶——?”彌羊一直緊盯著秦非的臉,見他微微蹙起眉頭,立即十分緊張地脫口而出。
副本已經開始許久,玩家連他們該做什么都還沒弄清楚,壞消息卻已經接二連三砸在他們的腦袋上。在豬人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秦非一把揪住彌羊的后衣領,以最快的速度,推開了距離兩人最近的那扇金色的門。
刁明咬著牙從隊伍后面追上,發出了靈魂拷問?!澳憷?心狗肺??!你沒人性,遲早會遭報應的??!”
蝴蝶感覺到了史無前例的煩躁,他停下腳步試圖和余阿婆交流。豬欄中的其他玩家,都在趙剛開出餿罐頭的第一時間就飛速吃完了自己的晚餐。這樣的舉措無疑違背了規則,其他玩家雖然沒說什么,私下卻一直提心吊膽。
當然要等到一切塵埃落定,自己徹底安全后,秦非才會有閑心考慮對方玩家的感受。夏日悶熱,那些瓜皮果殼、剩菜剩飯,在夜色中發了酵,無數蒼蠅圍在上面嗡嗡亂飛,視野掃過的角落,隨處可見蟑螂飛竄的身影。這個詞匯,為什么會從一個NPC的口中說出來?
那些雪怪的身形似乎比他們先前見過的還要更大一些,四肢同時著地,像一只只僅有四條腿的巨型蜘蛛一般,自上而下,凝視著眾人。
玩家們沒穿羽絨服,只是因為沖鋒衣更便于在大風大雪時行走,但在保暖性方面顯然是羽絨服更佳。秦非正站在冰洞旁,和黎明小隊的人商討著什么,谷梁望了他一眼,神色復雜。
活著的那個,會是鬼嗎?還是NPC?“主播真的好強,冷靜又理智,我看了雪山本四五次,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主播能在自己扛住精神污染的同時,還把同伴一起拽回來的?!绷謽I可以肯定,秦非一定和他們一起進了14號樓,現在不知所蹤,估計是被傳送到了樓內別的場景去。
現在這樣會不會太胡來了?【任務提示:和小櫻一起玩捉迷藏吧!閉上眼睛數到10,她就藏在這間玩具室里哦~】但所有人中,秦非是表情最輕松的那一個。
秦非詫異地回頭望,這才發現,原來刁明也沒有跟著黎明小隊一起進村,而是一個人坐在村口的石頭臺階上。他只需要秦非佩戴著那枚戒指,在系統覺察不到的時候,將祂捎帶進副本,就足夠了?!芭P槽臥槽,豬人幾個意思,我菲菲老婆不會被發現了吧?”
直播大廳內,觀眾們的話題開始向四面八方發散。
秦非抬手摸了摸眼眶。
“血??”阿惠忍不住抬高了音量,“你知道規則說過不能見血的吧?”但秦非絕不是什么一般人。
為什么都逮著他一個人薅??!在那幾道身影越來越清晰之前, 玩家們心中已然飛速掠過了數個不太美妙的猜想。
彌羊向開膛手杰克狠狠飛著眼刀。青年安安靜靜地端坐在角落,琥珀色眸中寫滿思索,他伸出指尖,輕輕觸碰著那一地碎片,卻并不將其中的任何一塊撿起,更沒有去碰那個鏡托。阿婆不太高興, 褶皺的眼皮耷拉下來, 目光陰暗地瞪著秦非:“你說抓什么小偷?”
狗屁想幫好朋友打掃,他明明就只是想拖延時間,能在王明明家多賴一會兒是一會兒?!肮?,怎么離開我們菲菲公主,還是逃不過被鬼追著跑的命????”他彎腰鉆進石洞內。
作者感言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