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是要出發去參加村祭活動了嗎?”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
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
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
“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
“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原因其實很簡單。”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人心難測,不得不防。秦非深深嘆了口氣。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怪不得。
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但他表現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
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真的好期待呀……”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數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她在將蘭姆送進告解廳后便轉身離開了。
但。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如果有突發事件,可以應付一下。”修女叮囑道。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在直播過程中首次達成“二百人矚目”成就——積分10】“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車上的車載電話用的是老式的四芯水晶頭插線,電話和車前臺兩端都有插孔,只要有可替換的同型號電話線,弄斷原先那根就完全不是什么事。
作者感言
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