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
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如果……她是說“如果”。
“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直播現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身前,是擁堵的人墻。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
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秦、嘔……秦大佬!!”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
安安老師不想回答。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秦非咬緊牙關,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秦非:???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
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女鬼:“……”
秦非挑眉。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兩聲。
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啊——————”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
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
“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
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神父,和里世界里的那個神父,分明就是同一個嘛!
作者感言
默數這種事情,是不需要用腦子的,秦非完全將它當做一項機械活動來做,一邊數,一邊還能分神想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