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老頭怒發沖冠:“你們作弊!!”啪嗒一聲。
最終,他神色平靜地將羽毛放進了隨身空間中。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他們一直沒有和刁明分開過的話。
跑是跑不掉的, 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呂心心中涌起難以名狀的絕望。
安全區并不是真正無敵的,只能防止外面的鬼怪,卻無法抵御內部“亡靈”。六人在通風口旁趴了幾分鐘,期間只看見底下的隊伍持續不斷地緩慢挪動,沒有一個外來人。
頭頂的熒光地圖中,黃色光圈開始瘋狂閃爍。他看著自己的手,沉思良久,起身慢吞吞挪去對烏蒙說了幾句話。
兩人的動作引得更多玩家看了過來,谷梁被其他人的目光包圍,頭上的冷汗就像雨水般滑落。第一種運氣爆棚,天道寵兒,任何人和他對上都不可能贏。
他忽然聽見一陣嗡鳴。
還不止一個。一點都不準確的地圖要來有什么用,是副本特意用來干擾玩家的嗎?
鬼火看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出副本以后,秦非發現這玩意還放在自己的隨身空間里,閑著沒事時反而將里面的內容都看了一遍。谷梁選擇了這樣的處理方式,好處自然明顯,可壞處也大得很。
秦非將彌羊當場掉鏈子的一幕看在眼里,輕輕嘆了口氣。
他向左移了些。
他在黑晶戒的指引下寸寸尋摸著神廟里的地板,好不容易鎖定了位置,卻無論如何也沒能從那塊地磚上找到線索。沒有明白自己已經麻煩當頭的傀儡玩們,傻乎乎地從樓上下來,整整齊齊在蝴蝶身后排成一列。“你是什么意思?你說我們這群人里有鬼??”
地圖上的五個標記地點,分別是:深淵峽谷、冰譚、一個小房子一樣的圖標、一個樹木樣的圖標、以及一個翅膀上帶有眼睛圖案的飛蛾圖標。他抬眼,注視著對面二人的眼睛,暖黃的光暈流淌在他清澈的瞳孔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柔軟而溫馴:彌羊松了松領口的拉鏈,明明站在冰天雪地當中,他卻覺得胸口像是燒著一把火。
“臥槽,這玩意什么時候黏到主播鞋底的?”空氣中彌散著血腥味,那血腥味濃郁得幾乎令人作嘔。可他既然已經進了房間,不玩游戲,NPC就不放他走。
假如讓鬼女來和雪怪對打,其碾壓程度大概就是用魔法攻擊物理,手指頭動一動,就能讓峽谷里的怪全都灰飛煙滅。“小秦,好陰險!”畢竟,當時大象還未走到房間門口,便已出聲應下了NPC的游戲邀約。
他干脆將眼睛閉了起來,在心中默默數起了數。假如黎明小隊離開營地太久, 等他們回來后, 很可能會直接身陷包圍圈。
他話沒說完,但秦非知道他想問什么。“我跟你說,昨天,我和另一只玩家隊伍合作的時候,他們跟我分享了一條信息。”
秦非覺得,刁明多半是昨夜又發病變異,控制不住自己,違背規則離開了床底,這才被屋里的另一只雪怪咬死。非像雪怪那般的怪物。
丁立深呼吸,抓住秦非的手,就像在和心目中的精神領袖表達敬意般,用力點了點頭:100%的完成度,他們最多只做完了50%而已。地圖上所指的第四處打卡點。
鬼嬰就像是聞到肉骨頭的小狗一樣,倏忽出現在秦非肩頭,用嘴叼起骨哨,呲溜一下又閃身不見了。其實其他幾人都沒有想過秦非能摸出什么來,因為秦非剛剛將祭壇拿出來后,他們出于好奇,全都上陣摸了一遍。密林近在咫尺!!
秦非無聲地收回手,他抓了一把雪搓了幾下,好像想要搓掉刁明殘留在手套上的蠢氣。秦非傍晚聽到這個消息時,便在心里多加了個心眼。蝴蝶找人畫的是秦非在狼人社區里,穿著校服的模樣。
草叢里伸出一只手,不知是林業還是鬼火,十分迅速地將碎片撿了回去。雖說他們隊只要一遇到需要分析的副本,通常都表現不佳,五次里能分析錯三次,活到現在全靠拳頭硬。
媽的實在喊不出口啊艸!崔冉眨眨眼,兩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宋天他出不來了。”
彌羊密集恐懼癥都快發作了,用手瘋狂搓著胳膊:“這是什么鬼??”人總是對目光格外敏銳。
一邊說能走,一邊說不能走。相比于這二人來說,秦非的心情卻要輕松愉快得多。
……海水似乎正在變得溫熱,和環抱著秦非的身體一樣,他幽涼的眼底漾起絲絲鮮活的情緒,像是靈魂終于注入軀殼。
“隊長!”雖然明知必輸無疑,可要就這樣將機會放棄,他們還是做不到。
身后的圍觀玩家爆發出哄堂大笑,秦非臉皮厚到完全充耳不聞,對著瓦倫老頭招招手:孔思明苦笑一聲。頭燈和手電在這樣的環境中效果十分有限,因為視野受阻嚴重,大家幾乎都只能看見面前的一小片雪地。
是的,就像追逐得玩家們倉皇奔逃了一夜的密林那樣,峽谷中這些對他們窮追猛打的雪怪,同樣也只需要獻祭一個隊友就能應付過去。
盜竊已經完成,狀態不可更改,彌羊心里很清楚,起碼在這個副本內,他絕對會一刻不停地對著菲菲公主冒粉紅泡泡。無論是直播間內的隊友,還是直播間外的觀眾。
作者感言
秦非之前料想的沒錯,老鼠這三人的確是第一批進入房間后,又完成游戲離開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