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秦非:……
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
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他這樣說道。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林業卻沒有回答。
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
“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所以……
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
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
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可……
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對!我是鬼!”
“好呀!好呀!”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這真的不是系統出故障了嗎?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
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19號讓我來問問你。”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
7:00 起床洗漱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為什么?“坐吧。”?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一聲悶響。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
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假如12號不死。
作者感言
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