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但事實上。
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丁零——”
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老太太僵尸風情萬種地給秦非拋了一個媚眼,雖然頭頂“不可攻略”的字樣,卻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秦非的偏愛:“我總是要給這個小哥幾分面子的。”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
秦非沒有回答。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
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
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
這一次,祂選中了蘭姆。
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嗒、嗒。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
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
“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我來就行。”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一步步向11號逼近。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
叮鈴鈴,叮鈴鈴。“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神父抬頭看向秦非。綁定區域沒有NPC,一切手續全由玩家自主辦理。
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篤——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系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
作者感言
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