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
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白癡。”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xù)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
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xiàn),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shù)量相互對應。
“哎呀。”
“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接連敲響了十二下。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禮貌,乖巧,友善。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但現(xiàn)在,這門已經(jīng)非開不可了。
鬼火是9號。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
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jīng)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xiàn)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
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yè)素養(yǎng)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
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嗯,對,一定是這樣!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算完。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shù)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xiàn)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tài)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
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jù)。
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
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蕭霄絕望地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
宋天完成了幼兒園里的任務,卻因為一時疏忽沒有將重要的線索帶回,這讓薛驚奇十分懊惱,覺得錯過了一個能夠揭秘隱藏任務的機會。沒有人獲得積分。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fā)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
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fā)癲。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
“三途姐!”“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作者感言
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