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級直播大廳。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zhuǎn)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
但。
“嗨~”
“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狀態(tài)?”鬼火總結道。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
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qū)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
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xiàn)呢。
他心中又一次涌現(xiàn)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tǒng)”,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或許只是她偽裝得比較好。
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后街一如林業(yè)所言,沒什么人。
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
秦非愈加篤定。那些火光由點連結成線,再由線連結成片,將整個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晝。“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jīng)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
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
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薛驚奇和崔冉兩人商討了片刻,共同作出決定:“我們現(xiàn)在準備再去幼兒園里看看,有人想和我們一起去嗎?”
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但現(xiàn)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秦非:!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xiàn)代人,反倒像是一個……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jīng)走過數(shù)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你、你……”
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
……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因此翻車的主播數(shù)不勝數(shù)。沒有關系,可憐的板磚,忍忍就過去了。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在這種時候,當發(fā)現(xiàn)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fā)?!?號囚徒越獄了!”
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qū),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p>
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yōu)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等等!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xiàn)的呼聲似的。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但……
作者感言
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