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
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什么情況?詐尸了?!
看守們明明都有武器,那武器攻擊性還不低。
性別:男
那是什么人?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鬼女忽然就愣住了。“臥槽!!!!!”
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來說十分陌生。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
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這羅盤只有在直播進度過了50%的時候才能開啟,剛才我看了,羅盤最推薦探索的位置就是祠堂。”
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可,一旦秦非進屋。
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秦非:“?”
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
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
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
秦非眉心緊鎖。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尤其是高級公會。
作者感言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