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假思索地關(guān)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問號。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diào)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
“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女鬼咬牙切齒地道。
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說話的是5號。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
這幅表現(xiàn)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篤——
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那些在賭局系統(tǒng)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nèi)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秦非:“……”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異常來。穩(wěn)住!再撐一會兒!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
“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
木柜內(nèi)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觀眾嘆為觀止。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
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
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片刻后,又是一聲。
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zhuǎn)身走了。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
“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shù)。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增多,請忽視;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減少,則為正常現(xiàn)象。若旅客數(shù)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
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可是……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zhèn)ビ檬种沃撞膬蓚?cè),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nèi)ヒ娚系邸?/p>
作者感言
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