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狀恐怖的斷肢殘臂四處翻飛，腥臭的液體迸濺上四周墻面，鬼怪們發出憤怒的咆哮與吼叫。

青年轉身，踩著黎明小隊剛才前行的方向，一步步，向密林中走去。越來越近。

僅此而已。

“砰！”

他抬眼偷瞄著前方的貓咪。女鬼在被石頭砸中時輕輕晃動了一下頭部，但她很快穩住了身形，繼續蹲在地上捂著臉哭泣。

陽光。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

老虎大喜過望。人家花一分鐘贏了15顆球，他們花20分鐘贏了一顆球。就是包裹在繭內的蟲子尸體吧？

他用兩只手捂住耳朵，一直數數到了天亮，300個數字不知翻來覆去念了多少遍，嘴角都起了泡。……該不會都已經被他的好爸媽給剁光了吧。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易。

他控訴著，回復正常的五官仍在微微顫動，仿佛在警告：

為了保證AB級玩家擁有足夠數量的副本進行直播，同時也為了加快B級、C級玩家的升級速度， ABC級玩家的副本世界是混合投放的。秦非的直播視角下, 有觀眾開始不斷退出又重進，焦灼地在秦非和蝴蝶的直播間里來回橫跳。久而久之，就連勘測員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記憶的真實性，他在樹林里采集的植物樣本也丟失了，他只能勸服自己，那也許的確只是一場夢。

他抬頭望向山崖, 分明看見那道一模一樣的身影還在向下爬, 已經十分接近峽谷底部，馬上就要落地了！……

秦非進來后，帳篷內的空間瞬間更顯逼仄。

他屈著膝，整個人佝僂成一個蝦米，雙眼隱隱翻白。商業街上人來人往, 有不少玩家，秦非不方便出面, 于是向三途鬼火使了個眼色。背后的玩家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有人從寫字臺上抽了幾本書，悄悄挪動腳步，將書本卷成卷塞進了安全通道的門把手里，試圖以這種蒼白到有點滑稽的方式，抵抗隨時可能從門后面沖下來的鬼怪們。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崔冉還在那里兢兢業業地演戲。

后面阿惠還不死心，伸手，在NPC臉前晃來晃去。他似笑非笑地開口：“你怎么來了？”不說話，也不動。

彌羊實在沒法放心將自己的生死依托于一個才見過沒幾面的陌生人手上。

懸崖邊的風越發大了，席卷而來時夾雜著細碎的雪粒子，砸在臉上帶來輕微刺痛。雖然對方似乎動用了一些談判的小技巧。

開膛手杰克。但秦非竟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

但玩家是分組消失的，每組人數不一。

可指尖傳來的阻力，卻令她一怔。在唱完生日歌、切完蛋糕以后，秦非終于開始了他本場表演的重頭戲。那是個正在蹬著三輪車的佝僂人影，滿頭灰白銀發盤在腦后，看起來年紀已經非常大了, 身后的三輪車也破破爛爛, 上面堆滿了塑料瓶和紙板。

視野前方的身影由一變成二，由二變成三，又突然消失，杰克狠狠揉了揉眼睛，終于勉強追蹤到那道影子。后面還有另外幾張，是從不同角度拍攝的。可是——

忽然拔高了幾個聲調的呼聲自身后響起。“你說，密林神廟會不會就是指引之地？”

旁邊的排行榜？

薛驚奇的視線掃過崔冉的鞋子，在鞋底和鞋面的交界處，泛著隱隱的暗紅。薛驚奇面帶笑意地上前：“不要害怕，老人家，他不要你，你可以和我們組在一起。”事實上，生者陣營的五個秘密，在秦非看來不是什么難解的謎題。

要不是那些活動中心里的孬種們，自己安全了就不愿再管別人死活。非常健康。看樣子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能想到的辦法都無法嘗試。刁明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緊緊閉嘴, 不敢再說話。建筑物灰白色的水泥墻上，用暗紅色的油漆歪歪斜斜寫著三個大字：

一樓。淺色的門成為玩家們的重點盯梢對象，一旦有人進入其中，立即便會有其他玩家湊過來蹲守。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聽到這句話，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烏蒙愁容滿面：“半小時前我就發現不對了。”

他很激動, 聲音有些尖利, 秦非將手機遞給孔思明，他接過后在相冊中翻翻找找,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曾經留意過的那張老照片上。

他連頭也沒有再回過，對身后開膛手杰克的糟糕狀態，自然也毫無知覺。“當時她渾身都燒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