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6號收回了匕首。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
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難道12號有透視眼不成。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各個分區的管理處都只在每天上午營業,若是錯過了營業時間,玩家們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提交辦理。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
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右邊僵尸頭頂的僵尸帽子被秦非剛才一巴掌甩飛了,秦非的手現在就按在它的天靈蓋上,五指伸直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訴右邊僵尸:
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
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
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
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
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
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
作者感言
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