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沉著一張臉,視線反復在規則與地圖中穿梭。為了能讓更多人看清楚,獵豹和獾已經率先一步,爬到通風口的另一邊去了。
五指在短短半個鐘頭內迅速凍得紅腫,脹痛的麻癢從指尖和骨節處不斷傳來。“這就是我們出現在雪山里的原因了。”
“要不怎么說黑吃黑來錢快呢。”蕭霄坐在休閑區的餐椅邊感嘆。以他的個人能力,現在再淌著石頭過河、慢慢入場,根本不可能取得什么好的成績。而且彌羊好歹是A級。
秦非將面具戴上,細細調整了一番,隨后將襯衫的衣領重新整理,把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好了。”秦非笑瞇瞇地拍了拍穩穩當當掛在門上的大鎖,仿佛已經看到了紅方陣營奪得最終勝利的畫面。“這對我們來說,倒不算是壞事。”秦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其實谷梁真的沒想做什么,他看秦非,只是因為他的眼睛不知該往哪兒放。
秦非:“這個戒指里可以放活物嗎?”
“管好你的破嘴,等著看我老婆打你的大臉!”
雖然副本內的溫度的確極低,但,正常來說,以玩家們的身體素質,不至于在半小時都不到的時間里迅速削弱到這種程度。海底深處,傳來無聲的呼喚。
秦非頷首。
三途面色不安:“我懷疑……”
意味著即使遇到了危險,其他人也不知道。抬起的手肘精確遮住了紙上的名字,蝴蝶的眸色倏地暗沉了下去。
每當彌羊露出任何一絲注意力不集中,或是想偷懶的模樣時。就比如現在, 他大跨步行走著, 身形移動的速度就格外快,和普通人小跑起來也差不多了。
秦非聽,彌羊就也跟著聽,岑叁鴉也站在那里一起聽。現在他滿腦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為了蝴蝶大人生,為了蝴蝶大人死,為了蝴蝶大人付出一切。
……
昨晚在神廟里時,小秦也給了他一些傷藥和補血劑。這就意味著, 輸掉游戲后,玩家連掙扎的余地也沒有。只是一直到入夜,刁明看起來都勉強還算正常,應或還以為他穩定下來了,
薛驚奇將當前的形勢大致分析了一遍后得出結論:
各大直播間內一片嘩然。
刁明呆滯了幾秒鐘,陡然想起昨天看到過的規則。蹲下來的那一刻,呂心長長出了口氣。“但是現在,我要去中心廣場找我的朋友們了,我們說好了一起慶祝。”
前方傳來被拉長的聲音:“記得幫忙掃掃尾巴——”假如造成這一切的不是秦非,而是其他什么人,谷梁捫心自問,他絕不可能對對方心無芥蒂。蝴蝶這次來,是給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送人來的。
“他現在在哪里?”珈蘭忽然問道。但并不是每個人都對通緝有興趣。
他的臉上一如既往掛著和煦而溫暖的笑,就像一束光穿透所有黑暗壓抑的死亡氣息:祂的眼底沒有情緒,那雙無機質的眼睛像是兩顆冰冷的琉璃球,望向祂的眼神空動無神,沒有分毫對焦。秦非觀察著他的表情,在最恰當的時機錦上添花:“其實我也很害怕,畢竟我也去了密林里。”
這一次卻沒能成功擊中雪怪。“啊!對不起!”秦非仿佛直到此刻才終于回過神來,很抱歉地將手電筒移開。偏偏這用法還的確十分精妙,能替秦非省不少事。
就目前所知,死去的三名玩家中,有兩名都【主動】與其他玩家進行了交換罐頭的行為。他們六個人已經在通風管道里爬行了十多分鐘。亞莉安進入休息室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
原本應該平整的表面上鼓著大大小小的空包,將上面的文字拉扯得嚴重變形,輕輕一碰,立即有鐵皮碎屑撲簌簌地落下來。貓咪彎下腰,從鬼嬰手中接過了那個暗黑色,描繪著優雅金屬圖案的面具。
長腿跨出會議桌,伸手像提小雞仔一樣抓住了岑叁鴉的脖子,將他撈了起來:“走。”
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裝瘋賣傻。烏蒙臉都黑了。“哦哦哦, 終于要開始進入主題了嗎?從昨晚就一直聽見豬人NPC說‘游戲’這個詞。”
秦非眼底流動著晦暗不明的光。傀儡玩家的牙齒咯咯打著顫。唐朋回憶著。
直到幾小時前,蝴蝶和彌羊都還一直齊頭并進,以難分你我的趨勢前追后趕。看著接近一米九、身高體壯的同伴被凌空一腳踹進雪里,他感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
但殺傷力不足。假如他們聰明的話,也不應該再趕過來了。“哦,也不一定,指引之地也不是沒可能藏在中間的打卡點里,但我們現在肯定開啟不了,一樣要在打通全圖以后才能進入。”
以武力傍身的玩家被規則限制住了手腳,這讓他整個人都覺得十分不適。
作者感言
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