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各種刀子、棍棒、鐵鏈;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
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
是一個八卦圖。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當秦非背道:
又是這樣。
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
“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
“每個S級玩家曾經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
“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
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他忽然覺得。游戲結束了!
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
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如果……她是說“如果”。
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他們的里人格對他們的影響越來越大了。”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
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
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鬼火道:“剛才我用技能看過,那個大爺的天賦技能也是精神類這一分支的,擁有這樣強悍的天賦技能,根本不可能是個新人。”蕭霄人都麻了。
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不小的一批粉絲。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靜靜呆在村長辦公室門前,等著其他玩家出現就可以了。
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作者感言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