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那究竟是什么?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
秦非挑眉:“十來個吧。”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空氣陡然安靜。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
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中鬼怪殺人的機制。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
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
“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最前面是普通的煉尸方法。
所以這個環節不可能逃得掉。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足夠惹人懷疑了。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要眼睜睜看著秦非死嗎?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直播中心,屬于0039號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談聲不斷,圍觀的靈體的臉上全都掛著興奮的笑容,伸手沖屏幕指指點點。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
秦非輕描淡寫道。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寫完,她放下筆。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對于這驟然轉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