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干嘛去?”彌羊想要伸手去拉秦非,衣角從手中滑脫,青年已經起身走到幾步之外。
四只眼睛原本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見秦非回來,視線立刻轉向他。但殺傷力不足。本輪預選賽共有四個主題,手持邀請函的玩家可以自行選擇參與,每人只有一次選擇機會。
對于這場以他為核心的秘密討論會,秦非毫無所覺。然后就聽見秦非的聲音悠悠從前方傳來:“我升到A級了。”
聞人黎明和秦非對視幾秒,認命地轉頭,并不打算在這一點上多做爭辯。根據屬性面板中比分的上漲幅度,三途可以確定,那兩個傀儡都是白方陣營的。
在副本中熬了三天三夜,眼見著卻要殉在這種無聊的地方,還是以這種無聊的死法。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
彌羊眉心緊鎖。
要知道,就算秦非現在在契約上加一條“你必須為我當牛做馬”,解剖臺上的玩家也完全無計可施。
他用兩只手捂住耳朵,一直數數到了天亮,300個數字不知翻來覆去念了多少遍,嘴角都起了泡。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厲害,不要腦補過度啊喂!!
“三個月升到A級,結果一進A級就翻車,這就是命啊。”
蒲扇大的手掌就要扇到秦非腦門上,被彌羊跨步上前一把握住:直播大廳歡快得像是過了年,人群后面,有些想看玩家死亡鏡頭的觀眾泄了氣,興致缺缺地轉身離開。然而這次,卻到底有些不一樣。
回答王明明爸爸的是一陣鬧鐘響起的聲音。“動個屁的手,沒看他連斧頭都收回去了嗎?”
彌羊瞇眼:“我的隊友。”秦非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角落的畫架上。她甚至還知道四處摸索著, 想看看,公共廁所門口是否張貼著使用規則之類的提示。
玩家們被嚇了一跳,丁立匆忙前去查看,在木屋一角驚呼出聲:“這里有個地窖!”從哪兒搞來這么多的鬼?養蠱都不帶這么玩的!!
半小時前,黎明小隊的另一名成員想要出去上廁所。領頭的獵豹這回連手電筒都不敢打開了,誰也不知道藍衣NPC什么時候會爬到通風管上來查看。這群大學生為攀登雪山所做的準備的確十分豐富。
隨即它從洞內鉆出,重新爬回秦非身上,十分依戀地蹭了蹭他的胳膊。如他所愿,召喚出了守陰村中的NPC,但卻不是鬼女。
而那條規則和底下的內容截然相反。
簡單分割過搜尋區域后,眾人很快各司其職。
“要死了,主播怎么這么會裝逼啊。”林業:“老板娘?”
僵尸不可能是雪山副本中的原生產物。活動中心門口, 兩只塑料箱子靜靜躺在地上,里面堆放著滿滿的盒飯。孔思明雙眼發直癱坐在帳篷角落,像是對外界的光線與聲音全無感知。
在高階副本中,很多含有關鍵信息、或是能起到關鍵作用的道具都會產生污染。
“怎么樣?”秦非低聲詢問道“你們訂團餐憑什么不叫上我, 你們就是排擠我!就是排擠新人!”獾開始詳細同大家描述她方才的見聞。
谷梁被玩家們掰著下巴,強灌進了無數補血藥劑。呂心離開公共廁所時沒有向更寬闊的廣場跑,而是選擇了并不適合逃命的活動中心,未嘗沒有想禍水東引,看看背后的鬼會不會將目標更替到其他玩家身上的意思。但秦非并不這樣認為。
再往前走是一個下坡。
秦非盯著紙面上的這六個字看了幾秒,然后抬頭,觀察起眼前的房間。這里卻只有8個玩家。他眼底閃過迷茫:“可是我真的沒見過你們啊。”
秦非凍得牙根直打顫。彌羊委屈死了!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開始吧。”他說,巨大的頭套下方,一雙眼神色陰沉,“速戰速決。”秦非十分坦然:“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明明都是相處了四年的大學同學,可是看著他們,我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秦非用手指在地上畫圈。
要想順利的殺人,當然要先了解對方。一片喧鬧聲中,站在活動中心一樓大廳的蝴蝶臉色越來越沉。因為是碎片,所以頭腦混沌不明。
他們或許就會被引到錯誤的方向。這條額外的提示,已經很明顯說明,祭壇碎片在后續任務中還會有其他作用。
六人在中心廣場中亂竄,躲避著廣場中為數不多的怪物。
這也就算了。作為引路方向的石板在一段距離后就徹底消失不見,或許是被埋在了更深的積雪下,玩家們不得不重新拿出指南針。余阿婆和蝴蝶他逃他追插翅難飛的戲碼動靜實在太大,將中心廣場附近游蕩的怪物全都吸引了過去,這反倒便宜了秦非。
作者感言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