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等一下。”……很嚴重嗎?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接連敲響了十二下。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鬼火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
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秦非對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現一無所知。
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
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你在害怕什么?”
啪嗒。
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秦非眨了眨眼。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
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
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我需要先查看一下告解廳的損壞情況。”她將秦非按在椅子上,和顏悅色地寬慰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要擔心。”
總的來說,雖然有很多美中不足,但宋天的確給玩家們帶來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點: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實在要命!“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
他抬頭看向身前的秦非,卻見對方已經邁步進了店內。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房間里有人!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NPC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
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一次!
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接近頂格。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作者感言
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