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令人光是看著便覺得眼眶發疼。
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
蕭霄:“?”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安全通道連通了隔壁三棟樓,我們從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邊那棟矮樓的天臺。”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
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找什么!”“接著!”
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是那把刀!
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對抗賽中,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
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
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
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也對。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圣嬰院來訪守則》
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
“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相比較而言,秦非看上去則要有余力許多,不過短短幾十秒時間,秦非便成功貼了兩張黃符在僵尸臉上。
只是,有個動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張床時被人攔下了。
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
作者感言
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