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
秦非停下腳步。“你、說、錯、了!”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
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夜。什么情況?!
秦進入副本時的基礎生命就只有90,憑借著他堪稱破爛的健康水平,在這兩天的副本探索中雖然沒受什么太大的傷害,卻依舊陸續下降了十點左右,現如今驟減一大截,更是直接降低到了60點的合格線邊緣。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
他大晚上過來干嘛?可,這是為什么呢?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
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來不及了!
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跑!”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過了……”
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
這樣嗎……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
“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
乖戾。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
……
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車還在,那就好。“秦大佬,秦哥。”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眼神恍惚,充滿驚懼。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
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
作者感言
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