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好吧。”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采用游戲的方式召喚。】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
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
啪嗒,啪嗒。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
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
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蕭霄十分意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還有一道門。
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除了刀疤。蕭霄怔怔出神。
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
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
“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作者感言
蕭霄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