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周遭一片死寂。
大廳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
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秦非:“……”
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
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
【本場直播彈幕功能已開啟】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秦非眉心微蹙。
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剛才在物業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
三途也差不多。
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
“沒死?”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
【請盡情享受直播,和觀眾朋友們進行熱切的交流吧!!!】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
沒有染黃毛。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怎么說什么應什么???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作者感言
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