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
秦非皺起眉頭。
聽起來就有種浪漫悲壯的即視感!
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
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好多、好多血。
秦非委屈死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
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
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
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熟悉的內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他只有找人。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
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受到昨天晚宴的影響,今早玩家們對于“早餐”這一環節都十分警惕,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導游并沒有帶大家去任何其他地方,只是提著兩只裝滿食物的竹籃進了義莊。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會是他嗎?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如果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嗒、嗒。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
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又被四號偷走尸體,放在房間。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
作者感言
直到目光停留在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