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

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還死得這么慘。

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

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折騰了半晌。

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安安老師：？

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

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蕭霄連連點頭。“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在這個家中發生過無數次。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對方：“？”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沒用，一點用也沒有。

……

她看著秦非的眼睛：“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或許，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他們也能成為朋友。”

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可是……

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

“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沒有用。

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了他的手里。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

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他黑著臉搖了搖頭。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還愣著干嘛，快跑啊！！”